漫畫–戀愛學園–恋爱学园
“方纔東林當家的所言,婁江半邊天讀此曲致死,確有其事。頓然湯顯上代生亦作詩一首:‘何自利情死,悲愴必激昂。時日親筆業,環球細緻入微。’”他走赴會中,向朱由檢刻骨一揖,“公爵,湯顯後裔覆滅有一詩:‘二旬來才一夢,國花相向天主堂中。’《牡丹亭》一劇,乃湯顯祖二十年腦筋所創,劇情說的是:南雄知縣杜寶之女杜麗娘周遊後園,情之所至,與會元柳夢梅夢中幽媾,歸家過後,感夢而亡。然麗娘溫情脈脈未已,乞求人間哼哈二將發放回陽,毋寧柳郎晤面。苦海佛祖感其情,聽其言,返其魂。當下,麗娘生前自畫小照爲柳夢梅偶發所得。柳夢梅因晝夜感念,遂在夢中復與麗娘在天之靈花前月下,並稟告雙親,發其冢,還其魂,終與麗娘洞房花燭。因故劇全名《候車亭電話亭復生記》。此劇中之情人,寄心思託於夢中,一往情深,難分難解枕蓆,一靈咬住,跟隨頻頻,且爲情生狂暴死,死好好生,這纔是驚領域,泣撒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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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憲成拍案:“卓吾秀才!夠了!”
大家被嚇了一跳。
總統府兵諫亭轉眼變爲了顧、李的聲辯之地。
“卓吾一介書生,”顧憲成氣呼呼地說,“老漢準你力主七八月東林會講,難不妙你現如今便要開講那幅?”
“東林教職工豁達大度,本日開犁那幅,從未有過不興。”
東林黨人交頭接耳。顧憲成指着劇院——
“你真要講《報警亭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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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閒散,文抄公傾國傾城,煌煌貴胄,錦衣警衛,各色人等,會合這裡,聽曲觀劇,已是希罕之遇。更有東林諸賢駁詰不休,老衲不失爲有福了。”
“王公,”顧憲成面臨朱由檢,“我東林諸賢與卓吾先生之矛盾,一言以蔽之,情理如此而已。在卓吾教工看到,情合理合法上,陰間萬物,乃至人倫,情至理至,所謂情以格理是也。然在我東林諸賢觀,理在情上,謝絕幽情肆無忌彈汪洋,若有違,爲存天道,先滅人慾,朱子之說,爲我東林撤退之本,所謂理以格情是也……”
“東林大夫大才。”朱由檢笑了,“可那幅理呀情呀,一入先知之道,怕是沒人懂了。”
“執此事理二字,東林諸賢與李贄當家的各自著書立說,爭了數旬,確如王爺所見,而是社學裡面爭頭角,欠缺爲百姓道。此番卓吾人夫棋高一着,執住《兵諫亭》一劇,甭定要討個翻案平反,實際上是要與我東林諸賢爭個是是非非。老漢原是犯不上齟齬此事的,然卓吾文化人當,既有關世道人心,爭則開卷有益,老夫也只好奉陪。”
“可這般個爭法,那是連我也決不會懂的。”朱由檢道,目不轉睛李贄又是銘肌鏤骨一揖——
“因此請千歲先觀此劇。”
“看戲就能來看你等所爭的賢能之道了?”
“適才東林士人一語中的,以情格理,乃此劇之魂。”
“適才說的該署災情而死的女子,不知聽了《售貨亭》哪一齣戲?”
“第六出《驚夢》。”
“那就看《驚夢》。”
笛聲復興,衆人危坐,楊天石瞅向客印月。
嫣紅串演的春香奉陪着美婦飾的杜麗娘上來了。
(杜麗娘唱):歷來鮮豔奪目開遍,似然都付殷墟。
美景怎樣天,賞心樂事誰家院!
(四下看看,唸白)恁般景,我外公和少奶奶再不談到。
(刑警隊伴和)朝飛暮倦,雯翠軒;雨絲風片,煙波載駁船;
錦屏人忒看的這春色賤!
朱由檢詠地瞅向客印月:“正本這乃是《驚夢》一折。”
(春香唸白)是花都放了,那牡丹還早。
(杜麗娘唱):遍翠微啼紅了杜鵑,荼外菸絲醉軟。
春香啊,牡丹雖好,他春歸怎佔得先!
(春香唱)成對兒鶯燕啊。
(專業隊唱和)閒凝眄,生生燕語明如翦,咬咬鶯歌溜得圓。
(春香唸白)這田園委是觀之闕如也。(唱)與其回家閒過遣。
開我西閣門,展我東閣牀。瓶插映山紫,爐添沉水香。
(念)童女,你息一會,俺瞧老漢人去也。(下)
朱由檢一怔:“這就走開了?”
顧憲成哈哈哈一笑:“丫環不走,丫頭奈何癡想?”
果然,舞臺上的杜麗娘已有媚態。
(白)天啊,韶華可憎,信有之乎!
常觀詩歌樂府,古之巾幗,因春情緒,遇秋成恨,誠不謬矣!
吾今年已二八,未逢榜上有名之夫;忽慕色情,怎得太陰之客?
昔韓夫人得遇於郎,張生偶逢崔氏,
曾有《題紅記》、《崔鶯傳》二書。
此國色天香材料,前以草約偷期,後皆得成秦晉。
(長嘆)吾生於宦族,長在陋巷,年已及笄。
不行早成佳配,誠爲鬼混芳華,流年如過隙耳!
(灑淚)惋惜妾身色澤如花,豈料命如一葉乎?
樂再度奏響。
顧憲成瞅着李贄:“因春心情,遇秋成恨,這乃是你的情以格理嗎?”
李贄反脣相譏:“毫無疑問之景生漾然之情,總不會及時便回想‘天理’。”
舞臺中點,杜麗娘臨時唱道——
沒亂裡春情難遣,黑馬裡懷人幽憤。
則爲俺生小月球,揀世族一例、一例裡神仙眷。
甚良緣,把血氣方剛拋得遠!俺的睡情誰見?
則索宕矜持。想幽夢誰邊,和春光主流轉?
宕,這衷懷哪處言!淹煎,潑有生之年,除問天!
(道白)軀疲軟了,且自隱几而眠。(睡)
茶亭處,忽起雲煙,柳夢梅如在夢中而至……
觀衆們都瞪大了肉眼。
(柳夢梅持槍柳枝,唸白)鶯逢日暖爆炸聲滑,人過醋意笑口開。
一徑酥油花隨水入,現行阮肇到露臺。
娃娃生順路兒隨之杜大姑娘回顧,怎生不見?